众人十分默契避开,留下刚刚那个女高中生站在中间不知所措。她慌乱往四处看,想要寻求帮助,但是在这种情况下,没有人会铤而走险。

    更何况,她刚刚那种尖锐声音,实在是不让人讨喜。

    女生声音尖锐:“为什么是我,我不会,卫籽会,你为什么不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不会,我不会画画,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动过画笔,我我我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吵死了,我有说学过画画的人才能够画出来吗?”院长不由分说将铅笔塞进女生手里,装出副慈眉善目的样子:“既然要画画,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,有名字才好入画。”

    “陈陈陈陈陈……一……”

    结巴可能是他们学校的通病,陈一站在影壁前久久不肯下笔,众人在她身后站着,看她到底能画出个什么东西来。

    仲言戳戳卫籽:“你这个同学是不是跟你有仇,刚刚恨不得喊破喉咙让你去画画。”

    卫籽微微抬眼看陈一:“不是,她只是习惯了,她不管对谁都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她可能就是话多点。”

    仲言半依靠在邢淖身上:“那她估计在学校里没朋友,这种说话方式未免太招人讨厌。”

    邢淖看着他跟卫籽聊得开心,冷不丁来句:“你话也很多,今天特别多。”

    “我每天话都很多。”仲言默默伸出两根手指,在邢淖屁股上恶狠狠掐了两把。

    陈一还在影壁前磨蹭,这次没有人催她,只有院长不停看着自己手腕。

    仲言眼尖,看到院长手腕上空无一物,再仔细看看,上面是用圆珠笔画出来的手表。

    这可真是个讲究nc,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。

    陈一提着笔,脑子里面空荡荡,逐渐浮现出自己平时说的话。

    学习好有什么用,呆头呆脑跟个傻子一样,叫他呆头鹅还是夸他了。

    你知道吧,就隔壁班那个,脸上粉比墙厚,粉都起褶子了。

    笑死了,他家里肯定很穷,校服袖子都破着,也不订新的。

    怎么会,怎么会一直,一直在回想自己当时说过的话。为什么会这样?

    好像,所有事情都从脑子里出来,钻到自己右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