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灵郡被他按着,又坐回了位置上。

    长夜大概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,试图和解一下气氛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苏郎君和护法有什么想吃的,我这就去做,你们且等着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,随意吧。”苏灵郡淡淡说道。

    “我听他的。”薛景阳在旁边附和,想要讨他开心,“苏苏吃什么,我就吃什么,苏苏吃过的,我也不嫌弃。”

    苏灵郡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边说还边摸到了苏灵郡的手,轻悄悄地握住,反复揉着他的骨节,一点也不改浮浪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在故意演给长夜看。

    长夜识趣退下,准备晚膳,驿站的厅堂里便只剩苏灵郡,薛景阳还有几位食客了。

    苏灵郡见戏演足了,便抽回手,往旁边挪了挪,显然是不想挨着薛景阳。

    薛景阳倒也不介意,手顺着长椅摸过去,身子一斜,就靠上了他的肩,“都说医者仁心,我现在病成这样,苏先生不会舍得把我推开的吧。”

    “嗯,确实病得不轻。”苏灵郡的气还没消,推开他,干脆直接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,说道,“只不过,依我看,薛道长得的是神经病。”

    薛景阳:“……”

    见自己耍赖不成,薛景阳也只好低眉顺眼的哄道:“好嘛,都是我的错,苏苏你消消气,好不好?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苏灵郡到哪里去了,只能微微侧着脸,对着空气发笑。

    苏灵郡在一侧看着他,止不住的心软,因为长时间的囚/禁,薛景阳的脸看起来消瘦了不少,整个人更是形销骨立,好似大病过一场,没什么气色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因为这种事生气,”苏灵郡最终还是心疼的厉害,坐回了他旁边,温声说道,“你以后在外收敛点。再怎么说,他也救过你的命,如果不是你主动找人家,人家又怎么会招惹你?”

    “嗯,酸味真重,是谁在吃醋?”薛景阳故意逗他。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苏灵郡气结,抬手作势要拍过去。

    但手扬到一半,却见薛景阳忽然倚到了他肩上,凑在他耳边笑道:“我就知道苏苏舍不得。”

    他像个登徒浪子似的,说笑间还不忘掐一把苏灵郡的大腿,让苏灵郡一度觉得他其实能看得见,只不过在装瞎。

    不然,他怎么每次都能那么精准的找到位置?

    天,自己在胡想什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