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战过后已是后半夜,高月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,换了身新衣服,然后坐在阁主的位置上,享受着阁主才有资格享用的宵夜。

    云在天侍奉在侧,手臂高举托盘,屁股一撅,简直比伺候亲祖宗还要恭顺:“这是广府出产的名菜佛跳墙,乃是十数种海味放在老母鸡汤里炖了许久的珍品,京城不常有的,还请您赏脸尝尝。”

    高月懒懒地接过瓷盅,打开盖子,一股浓郁的醇香飘出来,她拿起勺子舀出一只鲍鱼,即将入口时,忽地瞧见云在天笑了,这笑极隐秘,一晃而逝,再看时他的头更低,屁股也撅得更高。

    “好啊。”高月啪地把勺子一扔,道:“这迷药味儿是不是有点冲啊?”

    云在天登时浑身一软,勉强撑住,抬头期期艾艾道:“您……这话从何说起啊,或许是这菜肴不常见,您闻错了……”话还未说完就被那盅滚烫的佛跳墙泼了一脸,随即被一脚踹翻在地,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就被揪着发髻拖起来,一顿暴打。

    “你狗日的说谁没吃过呢?以为我没见识是吧?实话告诉你,你爹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,用得着你叭叭叭叭给我介绍?服侍你爹吃个饭你还笑?你笑个几把,跟遭了苍蝇的狗屎似的,那得瑟样样儿,谁看不出来你下药了啊?你当我瞎啊!”

    高月说一句,揍一下,打得云在天头昏眼花,在地上乱爬,一开始他脑子还在转,还能开条件讲价码,到后面整个人成了一团浆糊,只有求饶的份儿。

    他算是明白了,这丫头看着年纪小,但其敏锐程度绝不亚于江湖老手,落她手里,算是栽了。

    认命吧,还能咋?

    高月揍完人,心情大好。她本来就没指望这些人能老老实实的听她摆布,今天下毒,明天还指不定能赶出什么事来,所以她看上去大大咧咧地莽,实际上,一万个心眼全盯着周围的风吹早动呢。

    今天这一顿揍,全当杀鸡儆猴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在铁血手腕的压迫下,一个月后,陨星阁正式改行。

    不是没有阻力,虽然高月单方面认为陨星阁是由一群不入流杂鱼的组成,但一千个杂鱼同时起义,坚决拒绝组织往更高端层次发展,声称只有收保护费才是他们是事业追求,是他们的初心,是他们的梦想。

    这股力量不容小觑,高月高度重视,牺牲了自己宝贵的,睡午觉的时间,将那些不忘初心的家伙一个个拎过来,一个个吊在总舵门口,硬生生把杂鱼晒成了咸鱼。

    从此,组织老实了。

    组织老实了,计划也该铺开了。

    既然要做个有名的杀手组织,那就少不得做几件名震江湖的大案。高月虽然脾气不好,但她毕竟是穿越司的人。

    要进穿越司,最根本的条件有三:第一,必须死无葬身之地;第二,生前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,有悖良心的事;第三,死时必须是为他人而死。

    有这三条筛选条件在,高月怎么着也不至于是个坏人,更加不会用别的的鲜血为自己铺路。所以,这个杀手组织想做起来还真有点困难。

    高月想了一晚上来克服这个难度,第二天把大家伙召集起来开会,首先,找一个破落无人的村子,然后,去乱葬岗刨出几具新鲜的尸体,再然后,给这几具尸体添上几处新伤,丢在这座村子里,找个显然的地方写上陨星阁的大名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后,再派几个小弟装扮成普通百姓到衙门里去告状。